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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理论周刊·文史 上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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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涌泉寺鼓山系在马来西亚的流衍

□赖文婷

我国与东南亚各国有着悠久的友好往来史,但该区域的佛教很早便由印度传入,汉传佛教只在后期对越南和马来西亚两个国家影响较大。其中,汉传佛教对马来西亚的影响主要是经由福建地区传入的。

随着马六甲王国统一马来半岛,伊斯兰教在该国广泛传播,佛教的影响淡化,给了汉传佛教传入该国的契机。18世纪,马来西亚种植业和矿业发达,福建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在明末清初时形成了大规模的“下南洋”移民热潮。汉传佛教也随之传入。据开谛法师统计,1888—2005年间,马来西亚汉传佛寺的祖寺有19座,其中18座都在福建省,位于福州的就有6座。

汉传佛教传入马来西亚,是随着福建僧人前往南洋募化开始的。汉传佛教的僧人长期驻锡该国弘法,则是从鼓山涌泉寺方丈妙莲法师入主广福宫开始的。槟城广福宫建立于1800年,由当地名商巨贾及侨民解囊乐助而成,“建祀观音佛祖”,故又名观音亭。但宫中也配祀着天后圣母、注生娘娘、金花夫人、大伯公、关圣帝等,香火十分鼎盛。与马六甲的青云亭一样,广福宫也是当地华人的一个组织机构,承担着“有事则解纷排难,同甫雀角之争”等仲裁侨民纠纷等职责。

妙莲法师是涌泉寺第126代住持,为曹洞宗第45世嗣法弟子,继任住持后,因寺宇敝坏,于1885年前往南洋群岛募款建寺,1887年又因重修龟山崇熙寺,再次前往槟榔屿募化。再度前来时,妙莲法师在槟城声名远播。据《鹤山极乐寺志》记载,槟榔屿当地缙绅邱天德、胡泰兴、林花鐕、周兴扬等雅重其器,“辞去广福宫旧僧住持焉”。1888年,妙莲法师与数位涌泉寺僧人同往广福宫住持。

虽然鼓山僧人得以在马来西亚自立、弘法,但广福宫毕竟不是纯粹的佛教寺宇,侨民前来的目的往往也不是听经闻法。在其他神祇的生日时,侨民往往聚集广福宫,数日演戏狂欢。这些做法都与正统的佛教道场不合,妙莲法师深知其弊,决定在槟城建立一座纯粹的佛寺以传播佛法。1891年,妙莲法师在风景宜人的鹤山购地,开始兴建极乐寺。涌泉寺僧得如、本忠、善庆等纷纷前往相助。经过近十年的努力,马来西亚第一座传统的汉传佛教道场极乐寺落成,成为鼓山涌泉寺在该地的第一座廨院,妙莲为开山住持。这是马来西亚有汉传佛教道场的起始。

本忠1893年后随妙莲前往槟城创建极乐寺,1906年受妙莲举荐继任方丈。1935年本忠示寂后,极乐寺住持之位虚悬。1938年,涌泉寺住持圆瑛法师前往槟城募捐,受众人推举接任极乐寺的第三任住持。1939年抗日战争加剧,圆瑛法师募款完毕回到上海,寺务交由志昆法师以副住持的身份代理。此后,极乐寺第四任住持由圆瑛的弟子白圣接任;第五任住持由白圣的弟子台湾僧人达能接任;第六任住持则由槟城本地的日恒法师接任;第七任住持由出生东马的贤观法师接任。从前几任住持均为鼓山僧人,鼓山涌泉寺的法脉也在这里流衍开来。

鹤山极乐寺创建后,前往马来西亚驻锡的鼓山僧人越来越多,并先后建立了一些其他的寺宇。其中,与极乐寺及鼓山系僧人相关的有槟城玉佛堂与观音寺、古毛的观音阁。

玉佛堂和观音寺均由极乐寺第二任住持本忠所建,是极乐寺的廨院。本忠在涌泉寺时便跟随妙莲修行净土法门,1913年开始在槟城大倡念佛法门,并在极乐寺万佛宝塔旁创建了念佛莲社。鹤山上举办法会时,信众多有不便,尤其是女众。于是,本忠于1914年将极乐寺位于车水路的寺产本源宫改建为玉佛堂,作为女众的静修之地。考虑到男众出入玉佛堂亦有所不便,本忠又将自己在车水路的洋楼改为观音寺(又名莲花阁),供男众清修。因世局所迫,改建直至1922年春才开始,11月下旬竣工。

本忠为开山住持,协助建立道场者慧心、法空、宝龄等大多是鼓山寺僧。1935年,宝龄继任观音寺第二任住持。极乐寺监院真果及宝龄弟子广闻共同继任第三任住持,并于1963年重修该寺。莲社及两个净土道场的建立,使净土法门迅速传播开来。

位于马来西亚雪兰莪古毛的观音阁,由协助建立极乐寺的鼓山寺僧善庆创建,是该地的第一所佛教道场,始建于1904年。善庆为开山住持,但他并未住寺,观音阁的事务交由普辉、雪登、宝月、转凉、瑞真、瑞于、慈妙等打理。1948年,英国殖民政府将古毛民众迁往新村。村民将观音阁中的佛像、匾额、石碑等带到新村另建道场,名为新古毛观音阁,佛教色彩已淡化;原观音阁古寺则由极乐寺住持兼理,较之前而言,民间信仰色彩减弱,渐渐趋向纯粹的佛教寺院。

作为下院,极乐寺及派下的寺院与鼓山涌泉寺保持着密切的往来和联系,涌泉寺也会邀请驻锡槟城的僧人回山主持戒坛,或派驻僧人前往槟城协理寺务。涌泉寺前后入马来西亚弘化的僧人,有名讳可考的有20多人。有了前人的铺垫,其后鼓山系僧人的足迹逐渐扩大到马来西亚的其他地区,曹洞宗鼓山系不断在东南亚传播流衍。

(作者单位:福建省宗教事务服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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