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武夷山下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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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陌井虹

邵永裕

虹井让人遐想。井名又作为巷名,故事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充满色彩。

虹井巷犹如雨后初霁,清风阵阵,满地清香,延存着从宋代而来的韵味。

虹井位于永泰县城古城北,宋侍御黄龟年宅旁。《永福县志》载:“龟年始生时,虹饮于井,故名。井水清冽,为全城冠。”虹井原称方井,筑千年有余。黄龟年出生时,有彩虹直贯井口,如龙吸水,景撼黄家。感其异者的黄家人,遂将院子围墙拆去一角,与邻里共享井水,并将井更名为“虹井”。

黄龟年从小天资聪颖,好学上进。宋崇宁五年(1106年)得进士,初任洺州司理参军,转河北西路提举,荐为太常博士。靖康元年(1126年),任吏部员外郎,升监察御史。后改任中书门下检正诸房公事,充修政局检讨官。反对朝廷割让河北三镇与金国议和,受到舆论赞扬。

绍兴二年(1132年)七月,任殿中侍御史,与刘棐共谋驱逐秦桧。龟年向高宗上书,弹劾秦桧及其党羽王昞、王守道。八月,高宗罢免秦桧宰相职,改授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龟年又两上奏章,列举事实,揭发秦桧徇私欺君、矫言伪行、朋比为奸等罪行。由于龟年先后四次弹劾,高宗下诏免去秦桧一切官职,并张榜于朝堂,表示不再起用,以戒奸臣。高宗随即任命龟年为太常少卿,升起居舍人、中书舍人兼给事中。

此时,抗金战事接连告捷,高宗怕徽、钦二帝生还,自己皇位不保,乃于绍兴五年(1135年)起用秦桧为资政殿学士,绍兴八年(1138年)任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平章事,兼枢密使,罢斥主战派人物。

翌年正月,宋金议和,宋对金称臣纳贡,龟年也被罢免中书舍人等职。绍兴十四年(1144年)秦桧指使詹大方再劾龟年。高宗遂罢免龟年官职,逐回原籍。

尽管不情愿,可黄龟年只能将浮名抛远,归醉永阳,落魄故里。他不似战将勇,但面对梦碎临安,却依然履起居舍人责,手帕蘸墨写赋文,词语铿锵,书法高古,留名臣典范。又不似陶潜,历经宦海浮沉,决然归隐故乡,独守青山,与天地永恒。当年的彩虹贯透井水,其精神化虹井之水滋养人间。

浮云流转千年,那一段永阳往事,已是风烟俱净。四孔相通的井眼依然映着蓝天,井口周围的地面不再原始,咫尺之隔的基石,褐白交替,沉淀着岁月光阴的色调。这里宁静淡远,却清雅隔尘。当年黄龟年金榜高中,缔造了虹井巷地灵人杰的神话。据“虹井”进士谱记载,自宋元丰二年(1079年)至政和二年(1112年)33年间,从这里共走出8位进士,皆为黄氏子弟,写下永阳古城书香隽永的动人篇章。

都说樟城是一座遍地温柔的小城,深入古城巷陌,你依然被想象不到的感动所填满。走过不曾轻易到达的小巷,你会因自己的错失而后悔。轻轻转身,我已明白,永阳古城登高山街区的大小巷子,开启了万千过客摇曳缤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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