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武夷山下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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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烂漫

□斯 沐

山花,对山村人家最大度的花。春日,它们漫山遍野肆意绽放,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美丽。从小在山村长大,以至于每个春天,我感觉只有见了它们,春天才算真正到来。

红色杜鹃花是山上最常见的花,它们一丛丛、一簇簇,泼染了一片又一片山坡。传说红杜鹃花是杜鹃鸟“啼血”滴落在草木上形成的,使得杜鹃花在古人笔下常常被赋予一种极为悲凉凄惨的色彩。但我更愿意把这红艳艳的杜鹃花看成是热情有活力的象征,沉闷单调的大山有了大片大片绚丽的红,像披上了春天送来的盛装,生动热闹了许多。

近看,柔美的花瓣似火,似蝶,似霞。特别是下了点小雨,花朵上带着点雨珠,娇滴滴的模样,让人怜爱。白居易有诗赞曰:“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诗人笔下,芙蓉芍药在杜鹃花前都成丑妇了,可谓是对杜鹃花的最高赞誉。

山里的孩子,童年时大抵都去山里摘过红杜鹃花,不是摘来赏,而是摘着吃。红杜鹃花生吃有点酸涩,但对于没什么零食吃的孩子,可解馋。想口感更好点,就摘些带回家,拿点白砂糖拌下。人到中年,到深山里,看到红杜鹃花,偶尔还会摘下一两朵尝尝,当然已不是解馋,算是对过往生活的一种怀念吧。

马银花在山里也是常见的花,红杜鹃旁常有它。

马银花和红杜鹃就像好姐妹一样,形影不离地结伴从山脚下往山上攀爬盛放。很多人都见过马银花,但不知它的学名,大多人也叫它为杜鹃花,马银花和杜鹃花其实都属杜鹃花科。我们这儿的人把又瘦又硬的东西都形容成“狗骨”,马银花的树又瘦又硬,人们便叫它的花“狗骨花”。小时候因它这难听的名字,有意地远离它。

印象中,只有远远地看马银花绚烂得如云霞。直至最近我才认真观察了马银花。它的花朵似浅粉色蝴蝶,相对红杜鹃的炽烈,多了几分纯真素雅,更难得的是,还有着淡淡的香味,让我心中越发喜欢。周末爬山时折了几枝马银花带回,放花瓶水养,家里突然有了山野清新的气息,内心似乎也柔软清澈起来。

马银花在我家的这段时间,静静地开放,看在我眼里,也走进我心里。

金樱子花比红杜鹃花和马银花更常见,向阳的山野、田边、溪畔、路旁灌木丛都能见到。金樱子的花色洁白,花量多,一朵朵白花似雪点缀在绿叶间。说实在的,在姹紫嫣红的春天里,金樱子的白花并不惊艳,但它自顾自地绽放,以洁白清雅,得到很多人的喜爱与赞赏,被赋予白云般芬芳的花语。

将采来的金樱子花瓣洗干净,沸煮褪水去涩后加面粉煎成花饼。饼中淡淡的花香让食物也有了诗意,有了春天的味道。

山中还有油桐花、栀子花、山苍子花、野百合花、野海棠花……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山花,以它们的自然柔美吸引我一次次前往欣赏,沉醉其中。

趁春光正好,到山里走走看看,用一颗轻盈自在的心静静享受山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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