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教育/文化 上一版 下一版  
下一篇

作为全国第一家以孤独症儿童为教育对象的公办新型特教学校的校长,杨福带领福州市星语学校团队闯出一条孤独症办学新路——

孤独症教育的“拓荒者”

□海峡都市报记者 周婉怡

杨福(左)与星语学校的孩子在一起。 海峡都市报记者 毛朝青 摄

在福建省孤独症儿童的家长圈子里,杨福的名字几乎无人不晓。作为全国教育系统内第一所以孤独症儿童为专门招生对象的特殊教育学校——福州市星语学校的掌舵人,10余年来,杨福为200多个孤独症孩子的家庭点燃希望。

“全国第一所”这五个字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对于杨福而言,是从无到有,更是迎难而上。时逢第40个教师节,记者带您走进福州市星语学校,聆听他与“星星的孩子”结缘的故事。

“决心是因为一份直抵内心深处的触动”

1988年,杨福从师范学校毕业,开始了在普通小学的教师生涯,享受着与学生们“在数学世界中破解难题的成就感”。2012年,一纸调令,让杨福参与创建全国第一所以孤独症儿童为招生对象的学校——福州市星语学校。

孤独症是世界级难题,这所学校从无到有,决心何来?

“对大多数患孤独症的孩子的父母而言,最大的心愿就是比孩子多活一天。”谈及转入特殊教育时的心境,杨福坦言自己也曾犹豫过,而这份决心不是因一张调令,而是一个个家庭对于“活着”的定义,一份直抵内心深处的触动。

在星语学校创立初期,参与创校的人员多数没有相关专业背景,国内孤独症教育领域也无现成的教材、案例或经验可供参考。教什么、怎么教,成为星语学校开办之初面临的最大难题。

为了让自己迅速成长起来,杨福和同事边学边做,研读了近百部国内外与孤独症相关的书籍,2年内走访30多所特教学校和孤独症相关机构,1年参加了40多场学习培训。

时时事事处处皆课堂

孤独症孩子具有社交沟通障碍、重复刻板行为等问题,在常人印象中,教师与孤独症儿童一对一教学活动都难以保证开展,学校集体教学真的可行吗?

走进星语学校,从校门口与老师同学打招呼、贴签打卡、进班级放书包到模拟公交站、红绿灯、银行、超市、医院……可谓时时事事处处皆课堂。在杨福校长的带领下,该校初步构建了“孤独症学校生态化”课程系统,这同时也是对“社会生态系统”的一种模拟。

在学校的小超市里,留校担任志愿者的框框正在整理货架上的物品,每个货物横竖对齐、上下对齐。22岁的框框是一名重度孤独症患者,从小语言沟通交流能力弱,生活自理能力差,如今经过学校多年的培养教育,他已成为学校超市的管理员,能够独立来回家校,能按需整理货物,参与校内送货和卫生保洁。

“如果没有杨校长和各位老师长期的教育,完全无法想象框框能够掌握基本的生活技能。”框框的母亲告诉记者,早年框框看到人不会说话,唤他没有回应,在家时常摔锅碗瓢盆。在未学会独立上厕所之前,框框每天要换8条裤子;光是学刷牙,她日日教,孩子也花了近3年才学会。

如今,框框在家是妈妈的好帮手,能自己拖地、洗碗、洗衣、买菜做饭等。“患有孤独症的孩子是不进则退,而我的框框每一年都在进步。”框框的母亲欣慰地说。

1个班级至多8名孩子

学生咬人、打人、吐口水、无法安坐……在星语学校,这是绝大多数特教老师需要面对的情况。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来教导孤独症孩子。

“学校义务教育阶段共有9个年段,目前共有224名孤独症学生,1个班至多8名学生,在编老师70名。”杨福介绍说,孤独症孩子存在社交沟通障碍,部分会出现攻击行为,基于教学对象的特殊性,因此必须采取小班化教学。

作为学校的掌门人,杨福深知“传帮带”的重要性。近5年来,学校培养中青年教师30多名,包含20名市级骨干教师和市级学科带头人。杨福指导教师共30多人次参加省市比赛,其中获奖20多人次。在他的指导下,一批中青年教师快速成长,成为福州特教队伍的骨干力量。

对数学老师王盈盈来说,杨校长是她职业生涯中影响深远的良师。两年前,王盈盈的班上来了一名新生阿康,这个孩子喜欢通过啃咬来表达内心的需求,不仅咬自己、咬老师,也会咬同学。面对这一情况,杨福建议王盈盈细心地与家长联系沟通,记录阿康的行为发生的时间、地点、环境,同时与其他孩子的家长反复沟通,避免因阿康的行为导致不必要的误会和情绪。如今,阿康在学校里啃咬他人的频率已经明显下降。“开学快两周了,阿康还未出现咬人、咬物品的行为。”王盈盈说。

十二年弹指一挥间。从孤独症病魔的手中,杨福和他的同事们正在努力挽救一个又一个孩子。他说,自己相信,只要用心做教育,尊重孩子的差异,挖掘他们的潜能,就能让每一个生命都绽放出最美的光芒。

(文中学生的姓名均为化名)

版权所有 ©2023 福建日报 fjdaily.com 闽ICP备15008128号
中国互联网举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