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把目光聚焦到《去有风的地方》,就会发现扮演着灵魂角色的并非仅仅是主创,更是作品所诞生的时代。时代的根已深深扎进文艺作品的创作土壤里,影响了它们的面貌和表达。《去有风的地方》就展现了一幅当代的理想主义蓝图,以温情脉脉的姿态描绘了一处当代人的桃花源,构建了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唯美主义与现实质感
“桃花源”一直是中国人的理想田园。《去有风的地方》毫无疑问也营造了一个现代版桃花源。在这里,现实的种种困扰并未完全消失,但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本剧所描绘的人际关系也相当的理想主义——一切人爱一切人,即便有偶尔的不悦,那也是不涉及根本的无伤大雅的生活情趣。
本剧的群像塑造是较为成功的。在云苗村里,有保守固执且自私的村民,有善良风趣爱操心的大婶,也有坚守民间非遗文化的手艺人。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构成了一幅相当现实的农村画卷,也是本片现实感的重要来源。正是这些群像的生活化气息,让本片具有了较为扎实的现实质感,避免成为一个脱离了中国当代乡土空间的纯粹的“空中楼阁”。
当然,这种现实质感最终还是成为一幅桃花源式的田园牧歌画的底色,那些观众所能感受到的“里子”完全是桃花源式的。从镜头语言到人物塑造,从空间造型到故事推进,一切都是为了营造一个能成为当代中国人想象中的美好生活载体的精神原乡。镜头前的一切空间景观都是优美和富有艺术情调的。音乐的使用也在某种程度上强化了本片的理想主义色彩。
心灵漫游与精神原乡
诸多富有时代性的命题在本剧中都得到了表述,即它以自身的局部叙事展示了一个更为全局和宏大的事关家国发展的命题。《去有风的地方》表面上在讲述一个都市白领在乡村的疗愈之旅,实际上在这场身体和心灵的漫游中,主人公许红豆以自身的视角书写了关于家国的一个故事。这种叙事的展开,需要一个可以被充分认可的人物形象来代入,刘亦菲扮演的许红豆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她身上有着某种典型性。一个普通打工人,兢兢业业地做着工作。压力下,她时常会感到疲累。她就是人群中的大多数人。但是,她又有着大多数人所不具备的魅力。这主要是因为,刘亦菲的个人气质和明星形象让许红豆看起来更具吸引力,也更易被观众所认同。这种认同,是影视作品的意识形态功能发挥作用的基础。
本剧在叙事上的散文化和弱戏剧性,让它看起来像是生活的涓涓细流在荧幕上流淌。这种风格更容易让观众感到亲切,因而也更具“沉浸感”。它并不刻板和刻意地宣扬某种主义,却在“润物细无声”般的聊天、吃饭、工作和消遣中将某种关于理想生活所需要的理念和态度传递了出来。这正是本剧的高明之处。
《去有风的地方》的整体风格虽说是唯美和浪漫主义的,但其现实性却丝毫不弱。在这种由现实性和理想性所编织起来的美好图景里,一个关于乡村振兴、文化传承和健康生活的家国叙事便浮现出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越发强烈地意识到,乡村才是中国社会的底色,乡村才是中国人的精神原乡,乡村振兴是让中国人得以寻到美好家园的武陵人的渔船。
(作者单位:龙岩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