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海峡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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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自然之美

——访闽江学院副教授、台湾教师黄嘉龙

□本报记者 陈梦婕 实习生 陈宇轩 黄嘉俊 郑馨

在从事蝶蛾研究的同时,黄嘉龙也一直在自然教育推广第一线工作。近几年,大陆博物学方兴未艾,保护生态环境已成为全民共识。如何在认知的基础上对动植物及我们周遭的环境进行保护?这些小动物与我们之间有着怎样密不可分的联系?推广博物学,台湾又有哪些经验?记者就此专访了黄嘉龙。

记者:您长年从事蝶蛾研究,您认为它们与人类之间是怎样一种关系?

黄嘉龙:其实不论是飞蛾还是虫鱼鸟兽,它们跟我们都是一个休戚与共的共存关系,是环境好坏的晴雨表。植被覆盖率高,生态良好的地方,飞蛾种类和数量就会比较丰富。飞蛾和人类的关系其实很紧密,我们最熟悉的蛾莫过于蚕蛾,它们的幼虫生产的蚕丝甚至还延伸出著名的丝绸之路。同时,蛾类的传粉能力很强,对生态环境非常重要;它们还是很好的蛋白质来源,典型的是豆天蛾,它的幼虫在山东和江苏是一道著名美食,叫作豆丹。所以,不要认为自然保护是投钱见不到收益的事情,其实,它的经济价值是可衡量的。

记者:您一直在推广自然教育,以蛾类为例,应该如何有效保护它们?

黄嘉龙:要保护飞蛾,首先就是要保护它们的栖息地。因为大部分的鳞翅目昆虫都是植食性,所以植物对其很重要。我们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土地开发,即便是在做公园绿化的时候,也应多保留其原生态环境,不要清理得干干净净。因为如果把原生植被都清理掉了,也就意味着原先赖以生存的小动物失去了家园。

记者:这几年博物学在大陆兴起,如何定义博物学?

黄嘉龙:有人可能会把博物学曲解、窄化,把采集、拍照或者找到新物种叫博物学。其实所谓博物学,是通过观察生物、地理等自然现象,把一些自然规律找出来并提出理论(如达尔文的进化论),然后让后人更进一步去证实。以飞蛾为例,要有长时间的投入来持续观察,搞清楚它生活在什么环境、幼虫是什么生态习性、一年中它在什么季节出来等,需要把物种特性厘清。

记者:普通人懂点博物学和完全不懂,有何区别?

黄嘉龙:至少不会把透翅天蛾等误认为是蜂鸟,蜂鸟只生活在美洲。美国博物学家乔治·夏勒曾写道:“保护野生动物的理由非常多,但其中非常重要的理由就是,它们都是如此的美。即使只是为了这种自然之美,我们也应该将它们保护好。”通过博物学,我希望人们放下手机,更多地走进大自然,“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享受自然之美,诗意地栖居。

记者:推广自然教育,除了出版相关书籍之外,还有哪些方面需要加强?

黄嘉龙:推广自然教育需要有一个良好的典藏体系,也就是建立起从省到各地市的自然博物馆,让大众有地方可以看,而且看得懂,这都需要人力、物力、财力的长期投入。以台湾为例,台湾的自然博物馆有公营的也有私营的,有常设展和定期特展,每个馆的主题都不同,互为补充。目前,我已经采集了大量蝶蛾标本,我很希望未来有一个空间,能够建立一个全省最大的蝶蛾标本馆来向公众开放展示,同时,开设自然教育的课程加以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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