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武夷山下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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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昂曲

□李文新

昂曲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在西藏昌都市区穿城而过,与另一条河扎曲汇合,形成闻名的澜沧江,而后奔腾而去。这也是昌都这一名称的由来,藏语意为“水汇合处”。大多数人应该只知道澜沧江,而不知道昂曲,所以每次向人介绍昂曲时,对方总是会恍然大悟般说一句:“哦,是这样啊!”当然,昌都号称“三江大地”,流经的大大小小河流,远远不止于此,比较知名的还有怒江、金沙江,形成三江并流的奇观。更多的是来不及认识的,有如昂曲一样默默无闻的河流,滋润着康巴大地,为雪域高原增添了几许神秘和壮美。

初到昌都,大概是离住地不远的原因,便与昂曲结下不解之缘,在以后的许许多多日子里,无数次从她身边走过。在昌都的日子,工作之余闲暇自由时,“组团式”走路成了大家主要的消遣方式。当然也是因为对缺氧状态下激烈运动的顾虑,自以为走路是最佳的高原运动,忙里偷闲放松一下身心。昂曲岸边的路,宽阔、安静、车不多,自然是最佳选择。

昂曲上横跨好几座桥,比较经常走的有噶东桥、西大桥、卧龙桥和茶马桥,分别与两岸的金珠路、三江大道和卧龙街连接,形成8字形的闭环路,而卧龙桥连接着昌都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茶马广场。走路时可以看心情而定,随意转着圈,可长可短、时远时近,或一人独行,或三三两两,或多个人结伴,慢慢晃悠,有说有笑,可以愉快地消磨许多闲暇时光。但是不管怎么转,总是转不出茶马广场。慢慢地,走路时会偶遇认识的人,打招呼时总是关心地问:“身体怎么样啊?”“还适应吗?”“状态不错嘛!”有时彼此遇到了,也会就一些问题展开激烈而有趣的讨论,比如在似远非远处的天上,总是有个亮点若即若离,到底是灯还是星星呢?

昂曲与扎曲的汇合处,分别建有水上广场和天津广场,见证了昌都近年来的巨变。

昂曲与扎曲交汇的中间地带是天津广场,形似启航的巨轮,仿佛在澜沧江上乘风破浪,正在驶向更加美好的明天。面朝澜沧江的岸边立有石碑,上面红色的“澜沧江起源地”几个字,分别用汉文和藏文书写,格外醒目。一年一度的“三江茶马艺术节”期间,会有农特产展销会、美食节等活动在广场上举办,尽显如今的“茶马古道”,已然是物阜民丰。广场上有两座城雕,一座形似汉白玉和氏璧,似乎在讲述着雪域高原的高贵圣洁和民族团结的盛世华章。另一座的门字造型上,出土于昌都卡若遗址的“双体陶罐”造型,说明“藏东明珠”昌都有着悠悠几千年的中华文明史。“双体陶罐”后来成为西藏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最顶端的金色鲲鹏熠熠生辉,面向澜沧江展翅高飞。

水上广场在靠近昂曲这一边,常常会有很多人在那围成圆圈,跳起锅庄、热巴、弦子等藏族舞蹈。康巴汉子和布姆载歌载舞,引来许多围观者,还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悠扬婉转的弦子,以及更多韵律动感、节奏明快、悦耳动听的藏族歌曲,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与“三江”的流水淙淙和谐共鸣,非常热烈、欢快、祥和。有段时间,有朋友因连续几天在那儿散步走路,竟然学会了跳锅庄。广场是昂曲的尽头,也是每次沿着昂曲走路,到达的最远的地方。一般走到这里就该掉头转向了,再往前就是澜沧江。

走在昂曲边,或走过昂曲上的桥,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季节里,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烈日炎炎时的蓝天白云,夕阳西下映照出的金光万丈,夜幕降临后的繁星点点,还有皓月当空下的灯火辉煌和霓虹闪烁,与达马拉山下富有特色的景致交相辉映,是那么的清澈、透亮、安静。昂曲总是汹涌澎湃,据说是雪山不断融化的水,才让不太宽广的昂曲充满激情,为宁静而神秘的画卷增添了几许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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