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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牵线兔为媒

□李湖江 文/图

“玉兔捣药图”拓片(出自《中国医学通史·文物图谱卷》)

汉代无名氏曾作《古艳歌》:“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该诗收录于宋代李昉、李穆、徐铉等编纂《太平御览》中。这首诗在明清选本中亦作《古怨歌》,作者则被标注为“汉窦玄妻”。该诗用孤独无依的白兔比喻弃妇的心思,希望自己心爱的人能够念旧。

“嫦娥奔月”传说也与兔子有关。据说射日的后羿从王母娘娘处得到了长生不死药,便交给妻子嫦娥保管。有一天嫦娥吃了仙药就向天上飞升,而她养的白兔也跳到怀中,和嫦娥一起飞到了广寒月宫。在古代诗人笔下,白兔与嫦娥常相伴。如李白《把酒问月·故人贾淳令予问之》诗曰:“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白兔捣药”的意象在李白诗中不止一次出现,又如他的《古朗月行》诗曰:“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1978年于山东济宁嘉祥县满硐乡宋山村北出土了西汉“玉兔捣药图”画像石,其拓片见傅维康主编《中国医学通史·文物图谱卷》,该图画着两只兔子拿着药杵正在捣药。

传说兔子与嫦娥一起住在天上广寒月宫,所以诗人有时候就直接用兔子比喻月亮。如杜甫《八月十五夜月二首》云:“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又如苏轼《八月十五日看潮五绝》云:“定知玉兔十分圆,化作霜风九月寒。”杜诗中的“白兔”与苏诗中的“玉兔”正是月亮的代名词。

欧阳修《生查子》词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描写了元宵夜佳人相约的场景。古往今来的爱情故事常常发生在月下。如在广东、福建、台湾等地,旧时流行“偷青”习俗,又称为“采青”“摘青”或“偷葱菜”,美其名曰“玉兔引路去偷青”。

据刘锡诚、王文宝主编《中国象征辞典》载:“每逢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前后,妇女们于夜间结伴到菜园偷取葱菜,以卜佳兆。在广州地区,‘(正月)十六夜完灯,妇女走百病,撷取园中生菜,曰采青’。也有男女青年三五成群到郊外去偷菜,其歌曰:‘天青青,月明明,玉兔引路去偷青。偷了青葱人聪明,摘了生菜招财灵。’在台湾,一些未出嫁的姑娘,结伴来到邻居菜园中‘偷’葱菜,以得菜为吉兆,象征可得好丈夫,故邻家也不以为怪。”台湾地区的“偷青”习俗亦见载于清连雅堂《台湾通史·风俗志》。

月老牵线兔为媒。有个民间故事,讲述清代诗人孙原湘对诗娶妻。袁枚的得意女弟子、内阁中书席宝箴孙女席佩兰征婚求佳偶,看到雪狮融化便以“雪消狮子瘦”为考题,一时难倒众才子,最终孙原湘对上了“月满兔儿肥”,可谓巧联妙对、浑然天成!孙原湘凭借敏捷的才思而抱得才女娇妻,夫唱妇随,传为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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