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武夷山下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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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成实向秋荣

□周 琦

秋日阳光甚好,登山来到一座古寺附近,老远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桂花开了!甩开步伐直奔古寺而去,只见大雄宝殿前的小院子里,两株高大挺拔的桂花树郁郁苍苍。枝头间、绿叶下,一粒粒如小米般金黄细腻的桂花穿成串,满树都是这一串串一掬掬盛开的桂花,微风拂过,成串的桂花便在秋风中婀娜地摇曳着,那浓郁的芬芳四溢开来。

森林公园位于群山之中,气温要比城里低两三度,因此桂花盛开得也早。秋风吹拂着大地,气温渐凉,城里的桂花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中绽开笑颜。我是最喜欢桂花的,喜爱她质朴高雅冰清玉洁,喜爱她不畏严寒傲霜斗雪,喜爱她从容淡定历久弥坚。其实许多花盛开时都会香气四溢,但我觉得唯有桂花那清甜可口的香气才是最为浓郁最为纯正的,也最令我心仪。

居住的小区院内种植了许多株桂花,每年的秋季我都十分留意,看看那花开了没有,那香远益清的芬芳是否还像往年那般使人沉醉。每当秋风渐起桂花飘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李清照的诗句: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其实在这个季节里能够散发芬芳的并不仅仅只有桂花,比如还有夜来香。家附近的花坛里也种植了不少,几乎与桂花的花期相同,那些个夜来香也会浓香四溢,远远地就能闻到。但相比之下,桂花自有一种清洁雅致的清悠,犹如乡间淳真朴实的小姑娘,健康快乐、淡泊旷远、落落大方,更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温馨。夜来香则过于浓郁过于香艳,就像是庄园中的贵妇一般,给人一种高傲孤傲难于接近的感觉。

因为实在喜爱桂花,前年春天,参加环保公益组织的植树活动,选树苗时,工作人员问我种什么树,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桂花。”在那春寒料峭之际,在一片陡峭的山坡上,我种下了三株桂花树。第二年,与环保组织一起去回访,看到种下的三株桂花正茁壮成长,心里十分高兴,想着再等三年五载,这三株桂花树必将长成参天大树,开出艳丽花朵,散发迷人清香了。

秋夜是独自享受的时光。趁着夜幕降临,我常常坐在书房内,沏上一壶茉莉花茶,也不用开灯,就着那昏暗的夜色,就着窗外万家灯火,就着眼前满排书柜,在CD机中放一张轻音乐,声音不必太大。在那不断吹拂的秋风中,在那阵阵舒缓的旋律中,寻找着那隐隐飘来的十分熟悉并珍爱的清香。“一枝淡贮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宋·朱淑真《桂花》)暗夜中乐声萦绕,桂花清甜的香味也仿佛随着旋律起舞,这种意境常常使我浮想联翩,心绪万千,陶醉异常。

而且,纵使秋日匆匆逝去,我也并不担心桂花就此告别。因为小时候,母亲教我用桂花瓣做过桂花蜜:采摘新鲜的正盛开着的桂花,稍微清洗涤去浮尘,与白砂糖相互拌匀,用一个玻璃瓶子装好,密封起来,三个月之后这桂花蜜就酿成了。等到那时,即便外面已是隆冬时节,所有的花朵都谢了,万木凋零,而瓶中的桂花依然能保持着她的神韵。用小勺轻轻挖出一勺花蜜,放入洁白的瓷碗中,用开水冲泡着慢慢喝下去,甘甜中透着一股清香,那熟悉的味道,让人一瞬间便回忆起秋日满园的飘香,满目的金色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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