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文生视频模型Sora,通过接收文本指令,即可生成60秒的短视频;人工智能模型巴德,根据输入的多个词语能迅速生成一篇短篇小说或诗歌;AI音乐生成软件Suno,仅需简单的描述,就可生成两分钟长度、广播质量级别的音乐……当AI之风吹到文艺创作领域,文艺创作力和精神创造力会不会越来越衰弱?
一些文艺界人士指出,借助技术迭代,文艺创作者正在主动扼杀自己的创造力。比如,创作者可以训练一个大模型给出各种数据反馈:什么句子读者会喜欢,电影桥段怎么设计观众会感动……然后按照这个套路创作,稳妥、省事、高效,但长此以往,想象力匮乏,“真正的问题不是机器会不会更像人,而是人渐渐地把自己变成了机器,最后导致整个创造力的下降乃至丧失”。
这绝非危言耸听,我们是该认真思考AI技术影响下的文艺创作了。
技术套路是AI容易习得和擅长的。比如,好莱坞英雄题材创作,设定多少道关卡,这些结构化的信息,AI能做得非常好,可以瞬间生产出无数套路性的内容。
事实上,AI创作就是创作主体的技术活动代替了人的审美活动,技术思想取代了人的审美思想,技术意识代替了人的生命意识,它遵循的是一套技术美学,创作主体按照一种技术思想的程序去思考文艺作品的生产和创作,它把技术性的思维扩展和延伸到文艺的创作中,文艺作品所诉求的思想、描写的意象、展开的意境联想、语言的使用和形式段落的安排,都被纳入一套技术化的程序之中……
AI虽能处理一些比较传统的戏剧化冲突,但人类文艺创作中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是那些只有我们自己能够产生的东西——记忆、生命体验、直觉、审美、感受等非理性的内容。对作家而言,那些旁逸斜出的非理性的爆发性瞬间,可能更接近文学的本质所在。这些是AI没有的,即便有,也是通过文本分析模拟出来的。
在今天的文艺创作中,我们必须对人工智能所发布的信息与数字保持一种审慎的态度。
AI参与文艺创作,其优势在于高产能,但它毕竟是高度定制化的、同质化的。这也就决定了人工智能的技术创作,无法具有人的思想、灵魂、精神世界和审美感性经验。正如有些文艺评论者所说的,人工智能没有灵魂,但人类是有灵魂的。文化创作者的思想是非常珍贵的,人类的文化艺术远远不会停止或消亡,我们可见的未来都不太可能看到人工智能影响人类的思想碰撞。
无疑,文艺已经进入AI时代,不仅我们的生活受到这种人工智能技术影响,作为精神层面的文化艺术,也受到其制约和对抗。但是,AI创作与文化艺术创作的美学本质原则有所不同。
AI再怎样发达、再怎样高产能、再怎样具备模拟能力,恐怕也无法给我们带来诸如“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这样闪烁着人类深邃思想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