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强调,“城乡融合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为我们正确理解和系统把握城乡融合发展与中国式现代化之间的内在关系,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和实践依据,我们要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加快城乡融合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
一、城乡融合发展的内涵与演进
关于城乡融合发展的概念,是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中首次提出,并在《反杜林论》中进行了更加系统的论述。恩格斯指出,“通过消除旧的分工,进行生产教育、变换工种、共同享受大家创造出来的福利,以及城乡的融合,使社会全体成员的才能得到全面的发展”“城市和乡村的对立的消灭不仅是可能的,而且已经成为工业生产本身的直接需要,同样也已经成为农业生产和公共卫生事业的需要。只有通过城市和乡村的融合,现在的空气、水和土地的污染才能排除”。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在城乡融合发展、城乡关系不断改善的伟大实践中,持续深化对城乡关系本质和规律的认识。如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要把工业和农业、城市和乡村作为一个整体统筹谋划,促进城乡在规划布局、要素配置、产业发展、公共服务、生态保护等方面相互融合和共同发展”的重要论述,拓展了城乡融合发展的范畴,从过去更多侧重于人口和经济的融合,延伸到全面融合。又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现代化进程中,如何处理好工农关系、城乡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现代化的成败”,阐明了城乡融合发展与中国式现代化之间的本质关系,揭示了新型城乡关系构建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突出地位。这就指导我们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高度、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创新视角,深化对城乡融合发展的内涵、维度、意义和规律的思想认识和理论把握;从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和部署中,总结从进城农民市民化、贫困农村精准扶贫、乡村振兴、统筹城乡发展、城乡发展一体化等城乡融合发展的认识和实践,明确新时代城乡融合发展的方向、路径和模式,指导我们走出一条更有深度、更加全面和更有效率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城乡融合发展的道路;从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从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的伟业中,来理解和把握城乡融合发展与中国式现代化和高质量发展之间的本质关系,努力实现城乡融合发展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应该发挥的效用最大化。
二、城乡融合发展的意义与作用
城乡融合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可以从以下几个层面来深化理解:
一是城乡融合发展的政治意义。百年来,我们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努力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致力于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和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我们党长期密切关注城乡发展不平衡、农业农村发展不充分问题,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城乡发展一体化成为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之一,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进一步强调“城乡融合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可以说,我国城乡融合发展承载和见证着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使命和百年奋斗,体现了党对城乡融合发展的高度重视,不仅赋予城乡融合发展很高的政治站位,还以“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的政治情怀和智慧,带领全国人民一起来加快和提升城乡融合发展的速度和质量,坚持和走好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
二是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意义。城乡融合发展有着丰富的理论价值,不仅一开始就立足于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发展思想基础,而且还在具体实践过程中,不断结合发展实际,进行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发展观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创新,像《决定》中关于“城乡融合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必须统筹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全面提高城乡规划、建设、治理融合水平,促进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双向流动,缩小城乡差别,促进城乡共同繁荣发展”的重要论述,就是对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发展思想的一个新的贡献,既拓宽和深化了城乡融合发展的范围和程度,又进一步明确和揭示了城乡融合发展的主攻方向、预期目标和实践路径,以及与国家现代化和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内在关系。
三是城乡融合发展的时代意义。平等、双向和共同繁荣富裕的城乡融合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一个重要维度和内化动力,更是体现中国式现代化和人类文明新形态优越性、先进性的一个突出标志。要深化对“城乡融合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的认识,还需要通过“三个视野”,即联系视野、现实视野和国际视野来分析和理解。从联系视野来看,我们应该自觉地把城乡融合发展置放在中国式现代化框架和进程之中提高思想认识和明确具体要求。当我们结合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和实践背景、中国式现代化基于国情的中国特色、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和全面推进的战略安排,就会加深对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性、迫切性和方向性的系统认识。如人口规模巨大、两种文明相互协调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等中国式现代化显著特征,都更加清晰地呈现出中国式现代化与城乡融合发展之间的逻辑关系,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特征,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尽快向深度、全面和高质量城乡融合发展转化的迫切要求。从现实视野来看,城乡发展不平衡、农业农村发展不充分、农村农业农民现代化进程不同步依然是中国式现代化面临的重大挑战,城乡融合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核心内容之一和必由之路,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特色和巨大优势,就像党中央所指出的,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实现城乡融合发展是国家现代化的重要标志,其主要内容包括逐步实现城乡居民基本权益平等化、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城乡居民收入均衡化、城乡要素配置合理化,以及城乡产业发展融合化等等。最后从国际视野来看,不少国家的工业化和城镇化模式依然没有很好地处理城乡之间的关系。在现代化进程中,要建立什么样的城乡关系,选择什么样的城乡发展模式,确实影响着现代化的成败。所以在总结以往的理论和实践的基础上,全力推进城乡融合发展,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创造性地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城乡融合发展、共同繁荣的道路,是以中国式现代化为主要内容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对世界文明发展所作出的应有贡献。
由此看来,城乡融合发展具有多元的积极功能,其中最为重要的是提升在城乡融合发展中政治站位的观念转变作用,提升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和全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之间建立正确可行的互动关系以优化政策布局的作用,还有提升借助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更加有效地引领和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作用。
三、城乡融合发展的期望与路径
《决定》单列一章专门阐述对完善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的部署,表达了对新时代新征程城乡融合发展的战略期待,关于健全推进新型城镇化体制机制、巩固和完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完善强农惠农富农支持制度和深化土地制度改革的论述,明确提出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现有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需要完善的重点领域、工作内容、基本要求和主要做法。
为了更好地推进城乡融合发展,还有必要从三个方面着力:
第一,结合马克思主义城乡融合发展观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理论成果、中国共产党长期领导城乡融合发展的重大实践,深入系统地学习《决定》关于新时代新征程城乡融合发展的新部署,提高政治站位,扛起时代使命,深化思想认识,全面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论述,科学把握全面深化改革、城乡融合发展和中国式现代化之间的本质关系,主动地把推进城乡融合发展摆在国家和地方工作的重要位置,自觉地按照中国式现代化的要求,通过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努力完善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
第二,坚持问题导向,强化调查研究,借助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学术力量,做好城乡融合发展的评估与规划。要建立城乡融合发展的测度和统计指标体系,更加精准地细化量化《决定》的部署;要对照中国式现代化对城乡融合发展的要求,了解和分析城乡融合发展的现实状况及其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进一步聚焦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领域和重点问题,提高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完善的针对性、制度效率和发展红利;要把城乡融合发展意识和体制机制完善融入和贯穿到全面改革的其他领域,形成高度的共识和合力,营造更加强大的全社会支持系统。
第三,借助数字化智能化为城乡融合发展赋能,跨越传统隔离和助力双向流动,建构数字化的新型城乡关系;要依托人口高质量发展的态势,引导城市人口向乡村流动、边缘和偏僻自然村落人口向新区和大村镇积聚,实现就地就近城镇化,为乡村振兴注入高质量的人口资源;要强化和坚持平等观念,淡化传统的城乡二元和社会性别意识,消除对农村人口、女性人口的社会歧视,形成社会主义城乡文明新风尚。
(作者为中国妇女研究会副会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