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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童心回归自然

——读《小房子》

□李梦滢

维吉尼亚·李·伯顿创作的《小房子》,虽是一本画给孩子的绘本,但我相信,不管是小朋友还是大朋友都会喜欢它。

《小房子》讲述了一个既美丽又感伤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小房子每天坐在山冈上看风景,她不仅观察到大自然的变化,还看到乡村的景物随着城市建设而逐渐发生改变,不断膨胀的城市空间甚至还吞噬了她周边的雏菊和苹果树……还好,小房子的主人的后代发现了她,把她移到了乡下,她才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重新开始欣赏大自然的风景。通过这一故事,孩子可以了解城市的建设过程、体会大自然的美好,从而心生爱护环境和自然的意识。

据我所知,该书的作者伯顿一直保持和孩子一起工作的习惯。她会根据孩子的反馈调整故事逻辑与画面,坚持“儿童书是为儿童的”原则,这种创作理念促使她采用符合儿童认知特点的叙事方式创作了《小房子》,因而这本书从问世以来便持续不断地获得孩子们的喜爱,还摘得1943年的凯迪克金奖。

作为一名幼儿教师,我也十分喜爱这本书。我不仅从书中感悟到作者“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理念,还发现她的教育理念与卢梭的自然教育观形成共鸣,也就是要让孩子像植物一样自由生长,而不是被修剪成大人想要的形状。

书中的小房子,看着窗前那棵苹果树的四季轮回——春日花朵绽放、夏日果实变红、秋日果实坠落、冬日虬枝覆雪,这些画面都在告诉我:孩子的成长和苹果树一样,顺应四季的变化,有着自己的生长节奏。因此,在春天找新芽,在夏天听知了唱歌,在秋天捡落叶拼贴画,在冬天哈气看白雾,是我与孩子共同成长的最好课堂。

书里最让人心疼的,是一辆冒着蒸汽的铲土车铲掉了满山的雏菊、推倒了苹果树,将土地压成了马路,四周盖起了高楼的画面——这恰似现代儿童生活现状的折射:居住在高楼却不知燕巢结构,吃着精包装水果却未见过果树开花。这时候,我常常扮演“自然翻译官”的角色,让水泥缝隙里也能长出小花园,比如用水缸养几条小鱼,让孩子观察它们如何吐泡泡,再比如用鸡蛋壳种蒜苗,让孩子看绿芽怎么破壳而出。

书中有一幅图,小房子掉漆后的暗淡木纹和四周霓虹灯的色彩绚丽形成了强烈对比,这恰好体现了自然物和人造物的鲜明区别。现在的孩子玩惯了会发光、会唱歌的玩具,脚踩土地、手触石头总说“脏”。可你知道吗?真正的好东西往往藏在大自然里。因此,我常带孩子玩“破烂寻宝”游戏:捡树枝搭鸟窝,用松果做风铃,掉光叶子的树枝像鹿角,干掉的莲蓬能当淋浴头,石头上的花纹像藏宝图……这些经历让孩子明白:大自然里的每样东西都有故事,比商场买的玩具更“有灵魂”。

书的结尾处,迁徙后的小房子在新土地上继续仰望星空,从中我领悟到,该书以一座小房子的百年变迁为棱镜,折射出教育最朴素的真理:当我们不再执着于将儿童塑造成“未来的样子”,而是允许他们如树木生长般自然成长,教育便守住了初心。当你看到孩子们蹲在雨后花园里观察蚯蚓松土时,当他们在自然日志里画下歪扭的蒲公英时,当他们将掉落的乳牙埋进土里期待“牙齿精灵树”发芽时,那座承载着生命智慧的“小房子”,便已在孩子的心灵原野上悄然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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