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武夷山下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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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叙述

□郭幼春

(一)

我的故乡,左边是富春溪,右边是龟湖。被清澈的河水托举、环绕,插着那山那海的标签,汇集、奔忙、前行。

水的逻辑在低处。所以,故乡从低处的清澈水面娓娓叙述乡村振兴的故事。

一滴水的最初愿望是甘露。或许可以浇灌龟裂的土地,或许留给需要跋山涉水的远行者补给。一滴水的价值,与阳光共舞,承载逐渐澄澈的话语权。

故乡,搬运了一叶又一叶的古往今来,那一路水的歌声,搁浅在沿岸码头,已被一群群白鹭拍打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仙境。

千年樟树老了,但成为河岸荫凉小径最愉悦的悠闲福道。湿地,关注着鱼的天堂、候鸟的迁移。富春溪与龟湖,关注着月亮的圆缺、生命的珍贵。

河滩的鹅卵石有年轮,体内刻着一波又一波的潮汐。听涌动的潮汐或近或远,渐入佳境,和水的叙述一唱一和。

水的深处,怀抱无数的暗流,只有一尾鱼的畅游,可以自由地叙述城南与城北城市发展的足迹。水,庇护着鱼的自由。一滴水的告白,需要鱼来证实。

(二)

一道皇帝的圣旨:敷锡五福,以安一县。一晃已度过800年光阴。

长音遗落在水涧,耽于温暖的词句在富春溪红润的舌尖回味无穷。星光踌躇,方言在执念中执拗地发芽,而更远的水程,抵达故乡母体的胎盘,横越丘陵峡谷。

我的故乡,在水的茶园奔跑,与一叶雨露产生万物的私语。那山,有乡愁在沉默。我披一身五福临门的朝阳,沐浴母爱的慈祥,在水的岸边阅读。

(三)

我看老了仙岫峰,仙岫峰也把我看老了。古道仙岩岭,一脉相承于母亲的摇篮。横贯白云山,起伏在我万水千山的怀抱。

纵横白云山脉的无数山峰,不论高低,只是天空倒扣在大地的高脚杯,顺势东南经纬形成无尽的神奇与奥妙。一束光透过云层的缝隙,翻滚在丘陵河谷,仿佛欢腾,也仿佛在奔跑。

背山面海。一排排浪花踩着阳光走来,那么多闪耀的光斑在树与树之间奔跑,在叶与叶之间欢聚,甚至从水的波涛里也传递出欢欣鼓舞的篇章。

富春溪畔——夜空有月,身边有灯。

只有水的证词是永恒地留下百姓的叙述。在澎湃中沉思,在感恩中低吟,一步一台阶的旋律,穿梭在河滩沿岸百年香樟树自然氧吧的深呼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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