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武夷山下 上一版   
上一篇 下一篇

可敬可爱的“一根筋”

——读短篇小说《白凡老师》

□周丽虹

作家何也的短篇小说《白凡老师》获福建省第38届年度优秀文学作品榜上榜优秀作品。在《白凡老师》这个小说中,作者成功地塑造了一位执着地热爱山村学校与学生的教育工作者。

白凡老师淡泊内敛,二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着岗位,甘于清贫,没有家人陪伴,没有天伦之乐,却无怨无悔,令人肃然起敬的同时又心生怜悯他“局限人生”之性情。全文只有三千来字,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场景、对话、心理活动却血肉丰满,生动而立体,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小说中,作者以温润如玉的文字营造出令人着迷的叙事节奏感,读起来不着痕迹却引人深思。

《白凡老师》巧妙地以同事及旁观者菊秀的角度,引领读者去看、去了解、去评判白凡老师:白凡老师的妻子和当年尚在腹中的女儿与他离别将近二十年,突然间又回来了;白凡老师一如既往地上课,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被打破,而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只是多了几分陌生几分客气;白凡老师的妻女再次离开了,他的工作与生活还是照样继续……一家人分开二十年后的相聚,白凡老师表面看上去是波澜不惊的,实则暗流涌动,被他死死摁住不予丁点儿的表露。作者写道:“菊秀希望白凡老师能说句什么,谁想他居然有点走神。”其神情恍惚,过往种种,想必一齐涌上心头,却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干脆就“走神”了。读这篇小说免不了让人想得很多:二十年前身怀六甲的苏云为什么要走?是她无法忍受穷乡僻壤吗?她后来又都经历了什么?白凡老师没有去找苏云倒是很好理解,想走的留不住,不如放手,重要的是他离不开坊造小学的孩子们。当年陡然遁入空门的李叔同,舍弃一切成就了弘一法师,凡人俗子岂能猜透他的所思所想?只是白凡老师呢,表面平静的男女间、父女间的情与爱,为什么透过文字会引起你灵魂的拷问?当母女俩阅尽世间冷暖之后,有没有一种回归的可能?小说的意味深长,留给了读者足够的想象空间。

清心寡欲的白凡老师,他觉得在面江而建的学校上课,“师生的心思随着江水的脉动悠着,可以神游到很远的地方去”。所以,白凡老师带领学生朗诵课文时总觉得有一种诗意,荡在江面上的读书声透着清亮。而“这种感觉似乎也传给了坝头的民众,觉得白凡老师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老师”。在他让人悲怆的“局限人生”中,精神世界似乎由此得到丰盈富足,他也因此赢得人们的认可与尊敬。教师是伟大且神圣的职业,有多少人默默无闻地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奉献着青春年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凡老师”是成千上万辛勤耕耘、无私奉献的教师们的缩影。从前读鲁迅先生的小说,在《祝福》中记住了祥林嫂的“我们的阿毛”,在《阿Q正传》中记住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在《孔乙己》中记住了孔乙己的“多乎哉?不多也!”。而此时此刻读《白凡老师》,让笔者记住了他的“一根筋”,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一根筋”!

读了短篇小说《白凡老师》,思绪就有点飘忽,好想去坝头的坊造小学听一次白凡老师的语文课。

版权所有 ©2023 福建日报 fjdaily.com 闽ICP备15008128号
中国互联网举报中心